究竟是什么时候,我失去了对抗崩坏的信心了呢?
因为间谍罪、泄漏机密信息罪等几项罪名,罗德里格斯锒铛入狱。在狭小的牢房里,罗德里格斯回忆着自己的过去。
是自认为认清了自己的极限,放弃提升自己时呢;还是沉浸于钻研权术时,忘记了一个人的道德底线的时候?
自己察觉到人本身是有极限,那么就应该放弃吗?还是说要知不可为之而为之?
一时间,罗德里格斯有些迷茫。
自己在奋斗的时候,疯狂崇拜奥托。在之后的日子里,我尽可能的去了解奥托的一些事迹。经过一段时间研究,我发现奥托主教可以称道的只有权术和研究能力,于是对于研究一概不通的自己就拼命学习权术。
等到真的攀登上高位,与奥托有一番接触后,我发现奥托真的只是手段残忍,而非真的手腕高超。失望之下,我来到了极东支部,在德丽莎部长的劝说下,我觉定先喘口气,然后再思考这个问题。
刚刚来极东支部,它只是一个花架子——被逆熵渗透的厉害。我用雷霆手段整治了一批,打压了一批,总算是稳住了局势。出乎意料地,我接到逆熵的offer。当时想着什么时候诈降时用,我接下了它。现在想想,怕是我就想它的领导人瓦尔特一面的原因。
毕竟自己在天命工作,突然要见瓦尔特自然困难重重。我在犹豫中等到了凯文-k-阿波卡利斯。这个试管婴儿在他姐姐的关怀下快速成长了起来,我忽然对他有些期待。
为了确定他是否可以成为男人在对抗崩坏中男性成员的招牌,加上我对其知之甚少,于是我从多个方向试探。
在日常的试探中,我确定了他确实很有能力,而且有相当于a级女武神的战斗力。大概他真的可以成为让我仰望的存在吧……
奥托又用下作的手段了,av-1024号药剂。还是给凯文安排一下吧,免得真死了。上报给德丽莎,自然不用细说;如果自己解决问题失败了,就把他送到逆熵吧。
之后,逆熵的激进派想要入侵极东支部,我提出自己的要求:我想要见瓦尔特一面。出乎意料的逆熵同意了,当时自己真的是十分期待呢。自己期待的过程大概是来极东支部最舒心的一段时光吧。
按照逆熵的要求,我对那些蹦哒的人不理不闻。这样逆熵可以达成他们渗透的目的,我借此试探凯文并可以见一见瓦尔特。所谓交涉,不就是双方尽可能达成自己的目的么?
接下来发展就超出我的把握了:凯文面对乱局,竟然变的犹豫起来,而不是迅速拉一批打一批,经营自己的党羽。身为领导者,缺少果断力是不行的,他还是太年轻。换个角度想,就算是凯文要独立,他的团队还是要从极东支部里选。对于自己姐姐的势力持保守的态度,他面对感情时软弱了啊。
逆熵的计划非常顺利,我也得以见到了瓦尔特。怎么说,我和他聊完了之后很失望。他只是一个被洗脑、满脑子肌肉的笨蛋。没有自己对为人处世的看法的人,不过是个应声虫。他应该是活了将近一个世纪了啊,难道活的时间长的人脑子都会锈掉吗?当天谈完话我居然认真思考了一会应不应该现在自杀?
晚上逆熵行动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德丽莎因为政务所累而没有察觉到今晚的袭击吧;真的察觉了,我怕是要在监狱里度过下半生。不过这都无所谓了,我对这个女权的社会心灰意冷了,接下来考虑一下如何度过余生吧。不出意料我现在入狱了,等着着我的是监狱余生,那么接下来自己还有什么好活的?
罗德里格斯的表情由疲惫变成了迷茫,快要而立之年的他对未来感到了迷惑。
嘛,日子就随便过吧。客观环境不会因人的想法而改变。
“咔嚓”是房间的铁门被推开了。一位女武神没好气地说:“有人探望,老实点。”
这么说着,那位女武神用钥匙打开了锁,给罗德里格斯带上手铐后拽着他往前走。
罗德里格斯没有在意女武神粗暴的动作,只是好奇谁会探望他。
等来到了探望室之后,罗德里格斯的视线划过个放在桌子上的食盒,看到了在防弹玻璃另一侧的棕发棕瞳男子。
杨?他怎么会来?罗德里格斯有些疑惑。与其说罗德里格斯与杨交情不好,不如说他与极东支部几乎所有人交情都不好。
“罗德,下午好。我给你带了一些食物,希望和你的胃口。”杨挠着后脑勺笑着说。
“嗯,谢谢。”罗德里格斯仍然像原来那样不咸不淡的回答。
“可能突然问这个有些突兀,我想说你是怎么看待天命、逆熵和极东支部之间的关系的?”杨收起了笑容,正色询问他。
杨是教历史的吧。他这是想研究天命和逆熵的关系吗?
“天命和逆熵是互为竞争关系的。二者并非死敌。极东支部在意识形态说更接近逆熵,但本身是出身天命。它在外交方面说,是逆熵拉拢甚至可以合并的绝佳对象。对天命来说,极东支部是天命组织的肿瘤,极东支部的思想观念是必须要被打压甚至摧毁的。”罗德里格斯眼神闪烁,他似乎又恢复到了以前极东支部二把手的样子。
“那么你是怎么看待崩坏的呢?”瓦尔特显得兴致勃勃,继续询问罗德里格斯。
崩坏是一种以灾难形式存在的自然规律吗?它的具体表现有很多……
罗德里格斯脑中闪过的是崩坏的定义,然后他有些迟疑地开口:“崩坏是世界对人类的恶意……吧。”
“你说的不错,崩坏确实对人类、对文明不友善。而我认为,崩坏是利用着人性的黑暗面去迫害人类的。嘛,可能因为我不擅长总结,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是这样吗?罗德里格斯有些疑惑。仿佛是看到了罗德疑惑的样子,杨主动解释道:“因为人类文明发展的近程中,跨过了无数艰苦的挑战、战胜了无数的敌人。但是,人类从来没有战胜过自己,所以我就在想,困扰人类的崩坏是不是一直在利用着人性的黑暗面来迫害人类。”
听着这番观点,罗德里格斯陷入了沉吟。杨见罗德里格斯不说话了,便起身道:“罗德,今天就先这样吧,等过段时间我会再找你谈这个话题的。到那时候,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些意见。
罗德里格斯这才缓过来神,向杨道别。
接下来几个月,杨时不时找罗德里格斯谈论一些话题。这些话题大都以崩坏为核心。
“这些天,我们双方都相互了解了。我就直说了,你对崩坏的认知非常深刻,作为老师真的屈才了。我觉得,你可以成为一名崩学家。”罗德里格斯认真的说。
“毕竟要对崩坏对抗,不了解它怎么可以与它战斗。”杨赔笑到。
“你身后的势力是谁,怎么看中我这个囚犯了,我现在应该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算了,你是一个学者,不应该拿势力之间的博弈这种角度来说事的。与你相识一场,受君教导良多,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想要问我就尽管问吧。我这个人还有价值的怕是只有这一张嘴和大脑了。”罗德里格斯心平气和地说出了这番话。
“我只是一个容易急躁的愤青而已,哪像你说的那样。不过我是真的欣赏你的管理才能。”杨稍微谦虚了一下,然后接下来准备谈正事了便收起了客套。看到这一幕的罗德里格斯也不仅正襟危坐。
“你知道第二次崩坏事件详细经历吗?”杨正色询问。
“知道的不多。”罗德里格斯等着杨讲述。
那么杨也娓娓道来:“2000年,西伯利亚巴比伦实验室出现了幽灵事件。天命派遣德丽莎前去调查。幽灵事件的起因——第二律者逐渐觉醒。事先得到消息的逆熵盟主瓦尔特带着部队前去狙击。经过一番交涉之后,天命同意逆熵前往击杀第一律者。经过精密的算计,逆熵的消耗型对律者兵器重创了第二律者。在最后要消灭第二律者时,有个不速之客打扰到了我们。”
说到这里瓦尔特叹了一口气:
“当时瓦尔特竭尽全力模拟着第七神之键伊甸之星用引力拉扯着第二律者,自然疏忽了周围。瓦尔特遭到了来自身后的重击,侥幸逃的一劫的第二律者即刻远离战场。不速之客阻止我们杀死第二律者。”
“为什么啊?”罗德里格斯沉浸在这段故事里,有些疑惑。
“大概是有人想利用律者的力量完成自己的私欲吧。”杨带着些许感叹的语气这么说。
听到这个荒谬的答案,罗德里格斯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决定先听完这个故事。
“逃走的西琳前往了月球,在那里,他碰到了神。或者我们可以称其为崩坏亦或世界的存在。那位存在给予了西琳4块律者核心。征服的雷电、疾疫的烈焰,渴望的风暴以及静谧的死亡。得到力量的她朝地球投掷小型陨石,逼迫律者中的叛徒第一律者与其决斗。第一律者本就收了重伤,自然被第二律者击败,律者核心被第二律者夺走。接着,天命几乎出动了所有有生力量,再次与西琳战斗,结果无非是把西琳击伤而已。”
“最后,天命和逆熵不得不共同对抗崩坏。在最后一战中,几乎所有人都拼命了。瓦尔特在律者核心里的意识反扑第二律者的意识,德丽莎则是完全解放了犹大禁锢住第二律者,齐格飞和塞西莉娅这对夫妻一同解放了神之键。”说道这里,瓦尔特露出了缅怀的神色,而罗德里格斯也隐隐有些猜测,有些期待地看着眼前的棕发男子。
“即便这样,律者还是逃脱了,而天命提出一个方法:利用第二律者对母爱的渴望,用塞西莉娅诱杀她。最后,奥托下令发射了崩坏裂变弹,杀死了第二律者的同时也把塞西莉娅重伤。”
接着瓦尔特-杨的声音变的低沉起来。
“重伤的塞西莉娅自知无药可救,剥离出第一律者的律者核心后她拼了命催动黑渊白花为我重塑了身体。之后便撒手人寰。此时,奥托赶到了,在经过一番交涉之后我们逆熵只拿到了征服宝石。之后为了躲风头和养伤,我便住在极东支部。”
说完之后,瓦尔特-杨长出一口气,似乎有些无法承受历史之重。接着他抬头,微笑道:
“故事就讲到这里吧。重新认识一下,瓦尔特-杨,逆熵盟主。”
“您好,盟主大人,很高兴见到您。”哪怕是交际场上的老油条,此刻也不禁兴奋到话语发抖。
“我一直想和您见见面,今天我终于见到您了。真的是百闻不如一见。从此以后,您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我愿意为您效力。”
“你的想法,我感受到了。现在聊聊逆熵吧。”瓦尔特-杨摆摆手,示意自己明白了。
站地笔直的罗德里格斯此刻意气风发,道:
“逆熵的技术别出心裁,但是管理方面太过混乱。盟主垂手而治,执行者各为其政。严重的内耗阻碍了逆熵的发展。”
“你说的很对。其实逆熵是一群科学家组织起来的,那么发展到现在自然有许多科学家位居高伟。但是她们不懂势力之间的博弈,奥托略施小计就能让逆熵顾首不顾尾。”
“所以您不过问内部的事情,任由她们争执。多股小势力面临灭亡时必然选择抱团。这样虽然有风险,但是确实是提高下属手腕的方法。嗯,这样划不来的,改革虽然有阵痛期但也不必要付出这么大代价。”
罗德里格斯略作思考,道:
“应该还有示敌以弱的想法吧,在这段时间里,学术氛围浓厚的逆熵技术发展肯定不会停。此外,盟主失踪也有威胁奥托的想法吧。强大但是不见踪影的个体力量总是让人忌惮的。”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对局势掌握很有心得。我用逆熵盟主的身份把你从极东支部赎回来了。你对逆熵执行者这个位置有兴趣吗?”瓦尔特-杨看着罗德里格斯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
“当然!”罗德里格斯丝毫不怀疑他话的真假,接着兴奋劲过了之后,开始思索瓦尔特这么做的目的。
一方面是惜才,另一方面是与可可利亚形成制衡吧。 不过,盟主怎么突然开始插手逆熵的内部格局了?恐怕逆熵要有大动作了。有大动作才好啊,这样自己才有用武之地。
罗德里格斯嘴角勾起了笑容。
“好了,执行者罗德里格斯,准备工作了。”瓦尔特伸手,用崩坏能制造了一把钥匙,打开了牢门。
“是!”回应他的是干脆利索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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